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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益来
童年的生活是纯真的,快乐的,童年的时光也是最难忘的。一路走来,童年的生活给我留下难以抹去的记忆。
那时候的农村,没有幼儿园,所以我的初始教育是从小学开始的。老师们或为民办,或为代课,也有受过中专师范教育的公办。
因为穷,学生们大多背着塑料书包,学习本子也是节约着用,写完正面写背面。对书也特别爱惜,新书发下后,小心的用牛皮纸或者报纸包好,然后在封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我印象深刻的是读小学五年级。教我们数学的是李老师,中等个头。他讲课条理清晰,步骤严谨,从不动肝火,耐心解释。在那时,五年级是毕业班级,李老师对我们的要求是严格的。哪些学生的作业没完成或者出错了,下午放学后都要留下来再补习。
教我们语文的是余老师,爱抽烟。坐在窗户边的同学,只要一闻到烟味,就知道是余老师来了。余老师讲课认真,诙谐,默趣,尤其是对课文的讲解,文中的内容与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展现在我们面前。如果有哪位同学不认真听课,他也不语,两眼直视着你,其他同学也沿着老师的视线看过来,那个同学顷刻间就醒悟了。
余老师在课后还喜欢与学生交流,谈理想,读志向,谈教学。讲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学生们也听得津津有味。
当菜园子里的黄瓜熟了,下午放学后或者星期天,我悄悄溜进黄瓜地里,摘下一两条。味道清脆可口,素馨宜人。它的藤攀爬蓬勃,叶子碧绿如绢,疏密错落,花艳而不俗,俏而不娇。后来才知通,黄瓜不仅好吃,还有养颜的功效。
当柿子快要成熟时,我又溜进柿子园,摘来几个柿子,埋在家中盛装稻谷的箩筐中,一周或十余天后,柿子又红又软,唇齿留香。
夏天,人们喜爱在傍晚纳凉。我总坐在小板凳上,听着田野间的蛙鸣,仰望着天空,看着天上繁星点点,璀璨发光,一遍又一遍,数也数不清。山坡上不时传来野鸟的惊叫声,而月亮躲在树梢后面,发着柔和的光,一阵凉风掠过,吹动树梢,草木婀娜。
大人们也偶尔讲一些故事,如牛郎织女的传说。织女不耐天庭寂寞,偷偷下凡,与牛郎结为连理。日子过得虽然清苦,却也恩爱甜密,水乳交融。后来被王母娘娘发现,召织女回天庭。为阻断牛郎的追赶,王母娘娘拔下一根发簪,在无垠的空际划下一条天河,滔滔河水阻隔着他们的斯守,只在每年的七月七日才有一次相聚的机会。这一天,倘若站在葡萄架下静静倾听,会隐约传来织女的哭泣声。
故事讲着讲着就讲到鬼了,譬如哪天的夜晚或凌晨,山林里的猫头鹰等野鸟叫了,鬼提着索命链来了,等到天亮时,哪户人家的谁谁谁就死了。大人们讲得头头是道,有鼻有眼,有头有脚,听得我毛骨悚然,都不敢独自回屋睡觉。等到长大后才明白,人世间是没有鬼的。
小的时候,我家每年都要种些玉米。在玉米成熟的时候,为提防野兽出没偷吃,父亲用几根碗口粗的木条在玉米地边架起一个棚子,盖山厚厚的毛草,以便遮阳挡雨。棚子开着一个口子,方便出入,起着防潮,通风,瞭望的作用。
夜里,我偶尔会跟随父亲到草棚里睡觉。那时候的农村,没有通电,村野里黑得什么也看不见,静得什么都听得清。蟋蟀类的虫子,耐不住寂寞,在草丛里唏唏嘘嘘,仿佛在呼朋引类。继而唏唏,继而嘘嘘,其他的虫子也陆续出场,声调有粗有细,有高有低。忽然。树梢上一声鸟啼,惊得各种声音戛然而止。鸟啼过后,虫子又唏唏嘘嘘,嘘嘘唏唏,开始着又一波的演奏乐章。
父亲在草棚里点燃着煤油灯,散发着橘黄的光。因为野兽怕火,看见灯火就不敢出没了。我在灯光的陪伴下,听着虫子的唏嘘声,缓缓入睡。
一年四季,从年头到年尾,也很少有新衣服穿,一般是大孩子穿了又转给小孩子穿。穿破了,缝了又补,补了又缝。布料多半用政府分发的布票购买,卡机布居多,或为蓝色,或为黑色,或为灰色。一年里能做上一两件新衣服,也是穿在走亲戚的场合或者过年时。一出家门,就能从衣着上看出家境了。
于是,到了年底的时候,我就盼望着过年。因为过年不但有新衣服穿,还能吃上平日很少吃到的鸡鸭鱼肉等荤菜。更重要的是能得到父亲给的一两块的压岁钱,当然是自主支配了。多半用来买连环画了,如《铁道游击队》啦,《平原枪声》啦,《地道战》啦。小时的我也有正义感,看见画册里好人将坏人打得脑袋开花,直乐得哈哈大笑。
岁月轮回,时光流淌,童年往事,乐趣多多,回味无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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