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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落了思乡的尘,吹不去额头的纹。走正了要走的路,才想起了转回家的门。
屋门前那棵粗壮的香樟树,枝繁叶茂地挺立在散发着泥土清香的羊肠小路上。旁边那一排随风摇摆的青翠竹,在春风细雨中见证了众生的脚步匆匆。
低眼望去,黄雀冲里一块块梯田,一层层的绿。田埂上叫不出名称的花儿开得很鲜艳,有粉红的、鹅黄的、大红的、大紫的等等,点缀在田埂绿草地之中,使人心旷神怡。
田冲中间有一口明亮的池塘,老辈人叫它草塘,呈椭圆形。池塘四周被农田环绕,水很清澈,一年四季从未干涸过。
看到这些熟悉的景象,就想起我童年时经常坐在池塘塘埂上垂钓。水里的鱼成群地游来游去,我拿竹枝做成钓鱼竿,系上尼龙线,再将缝衣针用煤油灯火烧烤弯成鱼钩,线从针孔里穿过打个死结,然后钩子上穿蚯蚓作诱饵。那时的我悄悄地蹲坐在长满茅草的塘埂上,慢慢轻轻地伸出钓竿让钩线缓缓沉到水草的空隙中间。
突然鱼竿前头钓线猛地一颤,颤动的感觉像电流一瞬间通过钓竿前端传到手心。心跳“嘣嘣嘣嘣嘣……”加速了,是鱼在咬钩,赶紧拉竿。鱼儿在水里一扽一扽地翻腾搅起浪花和水晕。童年时不知钓鱼的方法和技巧,只是一味地猛拉硬拽,再加上没钱买鱼钩,自制的鱼钩没有倒钩,还有那水草的缠绕,最终鱼儿脱钩了。水面激起的粼粼波光四散开来,鱼儿翻腾的水晕一圈一圈扩大至消失无形,只剩自己呆呆地站在塘埂上,心情好久才平静。
这一幕让放牛的祖父瞧见,他嘴里不停地安慰鼓励我,“啧啧、啧啧、哦呵、哦呵、兵伢莫急、莫急、再来、再来”。只听祖父口中念念有词: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
现如今,青春渐行渐远,时光易逝永不回。我已步入不惑之年。站在香樟树下,任由思绪海阔天空,翻江闹海地忆童年……
(作者:方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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