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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五月,天蓝地绿,草木青青,此时的云峰,正生机盎然,绿意无限。
云峰,地处潜山西南边陲,隶属黄铺镇,是一个毗邻太湖县的僻静山村。比起其它乡村,云峰显得有些精巧别致。牌楼河穿村而过,蜿蜒不息。沿河粉墙黛瓦,灯盏飘摇,杨柳扶疏,对岸阡陌纵横,碧禾扬波,暗香浮动,呈现出一派诗画田园与幸福和谐的盛世景象。
牌楼河,赋予了云峰的清丽古朴,也潮湿了云峰的记忆,让云峰变得更加妩媚多情。灯火阑珊的夜晚,岸侧霓虹般的灯火,铺陈出山村的古意。举目去望,是一溜粉墙黛瓦的岸上人家。水中的碎影,幻化出朦胧的历史意象,拨弄着云峰的风景。
记忆之于云峰,如同老酒之于年月,散发着浓郁的岁月沉香。
于牌楼人而言,牌楼河是牌楼的母亲河,它承载着太多的历史沧桑,铭记着抗战悲歌,散发着属于牌楼所特有的气息。
牌楼老街,依山傍水,逼仄的街巷,被整修一新,宁静的不染一丝人间烟火。旧时的繁华,今已沦为镜花水月,成为牌楼人窗前,渐渐远去的风景。
岁月逝,花荼蘼,旧时风物成一梦。街巷深,深几许,牌楼古风犹可追。
拂去历史的尘埃,目光回溯至明正德年间,牌楼人王俭,明武宗授之御马监太监,为表其衷心,赐建牌坊一座,并建城墙府宅和祠堂,王家牌楼由此得名。
如今,牌楼的标志——太监坊早被拆除,太监坟四周已是芳草萋萋,那个聚集着皇家尊贵与荣耀的牌楼换了模样。无迹可寻的牌坊、杂草丛生的坟冢,空留今人的惆怅与叹息。
唯有牌楼河,世代蜿蜒着不老的传奇。一河清波,一座古寺,几棵老树,掩映着不同时代的故事。与牌楼河一样,云峰是传奇的、古朴的,沧桑的,总能勾起人不尽的怀想。
泛鄱阳湖,八百里洪涛溯馆辞匡阜,步过雷池聚一堂,人物风仪休忘唐代衣冠胪唱英雄三百辈;登天柱峰,七千寻绝顶望寨列排牙,屏开斗母拓数亩,神灵庙貌仍抱周家史籍经传道德五千言。
记忆像雾像雨又像风,而当思绪游走于这幅楹联时,云峰的过往立刻变得清晰、生动和鲜活起来。
元朝末年,天下生乱,李氏先祖自鄱阳湖一带辗转迁徙于此,建李大屋,世代耕读传家,诗书继世,家业兴旺,人才辈出人才辈出,先后有三位先辈被诰授奉政大夫,民国时期官至上校至少将以上军官多名。
李大屋临河而建,是一座三进五深的建筑,大门青砖砌就,条石门楣,门当户对,正堂木柱架构,木板照碧,古朴典雅,尽显富足与阔绰。而今,除正堂保存完好,仅剩几间砖瓦结构的老旧房子。木格子窗、古朴的桌椅、陈旧的柜子与牌匾,不紧不慢转着圈儿的老钟,在天井抖落的光影中越发显得沧桑,越发让人沉湎于云峰曾经的古朴生活中。
同样是这方静谧的山水,却与血雨腥风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云峰,曾经历一场血与火的考验与洗礼。
据县志等诸多有关抗战文史资料记载,抗战期间,在潜山县境内先后发生了五场激烈的战斗,即潜山县城保卫战、横山之战(高枧口之战)、牌南战斗、收复潜山城、长胜关战斗。其中牌南战斗和长胜关战斗即在牌楼河一带展开,浴血沙场,可歌可泣,战况惨烈,令人悲恸动容。
曹营长墓前 1942年,国军第48军为避开日军扫荡,军部从霍山深沟埠移驻岳西县汤池畈,其所属138师师部也相应由潜山水吼岭一带推进到王家牌楼李大屋,412团团部亦设于此。史料载,桂军138师在太湖抗击日军是武汉保卫战的外围阻击战,在太湖战场桂军伤亡3000余人,日寇伤亡6000余人。太湖山地阻击战开创了中日战损1:2骄人战绩的先例,给侵华日军第六师团予以重创,再次打破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曹营长墓前 “杀身成仁英名垂千古,尽忠报国雄威震九州”;
“为国捐躯黄土一抔横壮气,还乡化鹤青山千古护忠魂”。
70多年过去了,日本侵华战争带来的创伤永远无法抚平。瞻仰师部旧址、碉堡遗址、防空洞、烈士墓,令人不能忘却的,是安放在巍巍青山间一缕缕忠魂,和“牢记历史,珍爱和平”的鞭策与激励。(文/陈兴旺 图/霍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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