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下班的路上看到卖米棍的,忍不住停下来买了一点,迫不及待的吃起来,脆脆的、香香的,还有一点点的甜味,但吃了几口便不想再吃了,感觉和小时候的没太大差别却再也找不回儿时那种熟悉的味道。
回忆真的是一道泄洪的闸门,一旦打开,奔腾的水势慢不下来...... 仿佛又回到小时候。 十几年前的家乡远没有现在这样的便利,道路不通,交流不畅,村里人对着村里人,很难见到外村人或外地人进入。但记忆里会闪出挑着担子、摇着拨浪鼓,走街串巷的小货郎的身影,卖个针头线脑、糕点点心,稀奇古怪的小玩具都是有的。一有货郎前来,村里立马热闹起来,大家纷纷聚拢过来,买不买东西倒是其次,关键是看看陌生人,凑凑热闹,说一会儿话,聊一会儿天。
我们这些熊孩子每天在村子里疯玩、瞎转。终于等到有一天,来了一辆三轮车,车上面有一台机器,我却不认得,有经验的大人远远望去,就明白了是山外炸米棍的到山里来了。啊,这可是一年难得赶上一次的大喜事啊,那时候你就是想吃米棍还不知道哪里有卖的的呢!“炸米棍的来了!”,一传十、十传百的在村子里传开了,小孩子们也放下了手头的游戏,大人也撂了手里的活计,匆匆忙忙赶回家,赶紧的从米缸里舀一大碗米,就马上出门炸米棍去了。紧赶慢赶,还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炸米棍机旁早就聚拢了很多人,有看热闹的,有炸米棍的。人堆里小孩子最多,那些半大不小的七八岁男孩,最兴奋,叽叽喳喳的,像一群麻雀,眼睛里发着光,盯着炸米棍的人。
机器开动,轰鸣起来,靠得近的连说话都听不清楚,这也是没多大关系的。将大米倒进机器的一个进口,师傅再在里面倒进一点糖精,自己张一个麻袋,米棍就从另一个空洞里出来了,米棍出来的速度很快,师傅们却熟练的将发烫的米棍折成一段一段的,然后塞进麻袋,动作一气呵成,甚是流畅。小时候觉得那一幕很是神奇,卖米棍儿的师傅在我眼里俨然成了魔术师。 有些人家会专门炸一些玉米棍儿,玉米的吃起来不见的要比大米的好吃,但颜色好看啊,淡黄色,光看那颜色就让人垂涎欲滴了,那时候还不会用什么色素。有了米棍就不用担心没有玩具了,一边咬一口,一边挥舞的手里的米棍跟小伙伴嬉戏打闹去了。
炸好的米棍要好好保存,否则很容易受潮,那样就变软了,吃起来就不好吃了。所以妈妈总是找一个洗干净的蛇皮袋把一根根米棍装进去,用根布条把袋口封起来,然后挂在墙壁的钉子上,这样就不用担心受潮的问题了。 我小时候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炸米棍的师傅来,在那个物资匮乏,人们也不是很富裕的年代,米棍真是很受农村孩子们欢迎的一种搭嘴食。回想起来,那些走街窜巷炸米棍的,大多是男的,他们都年近中年,满脸的风霜之色,都是山外的口音。可能也是趁着农闲,凭着手艺,赚些外快儿。真得感谢他们,在童年里,给我们带来了炸米棍这样好玩又好吃的事儿。
炸米棍里面有故事、有情素,怎么吃都是不一样的感觉,好想回到从前,吃最本真的米棍,露最纯真的笑容。(木子心)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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