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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恩师 师德巍巍屹泰山,园丁胸怀胜海宽。 含辛授业虑兴邦,两袖清风志益坚。 无限爱心昭日月,不图报得三春晖。 耘云播雨今朝事,绽放民族未来花。 人生第一粒扣子 启我童蒙,长辈都有功劳,自不待言,然而论及大小多寡,我不费思忖,祖父对我的影响更大些。
先贤祖父,公元1925年乙丑生人。一九五八年,而立既过,贬黜右派。八二隆冬,拨乱反正,退休颐养。嗜爱书刊,挑灯夜读。吟哦亦行,哪怕闲章。工毛笔字,擅于篾业。点卤豆腐,若烹小鲜。杏坛执鞭,人民教师。凡三十年,证书表彰。阅订《气功》,积极践履。
祖父为我订阅《语言美》报,这在穷乡僻壤实属少见,用心良苦,洵为可贵。这份云南省语言学会主办的四开版小报,1981年8月创刊,受到广大中学师生欢迎,全国语言工作者普遍反映良好,该报曾获全国语言文字工作先进单位奖。《语言美》报对我的启迪良多,譬如,文史逸事拓展视野,纯洁、美好的话语模式,供我学习参考之用。
祖父文史方面的知识甚是丰富,田间地头,斜岭古道,都是教学场所,就地取材,带着我锻炼语言听说读写,背诵析赏《长恨歌》,作文援引“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那时点着煤油灯,灯光昏暗,祖父自学数学,暑天冬月一以贯之,辅导我小学高年级的课程,关乎工程问题、水池排水问题、分数应用题等等。古之“小学”重在“洒扫”“应对”“进退”,常常告诫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祖父也教我劳动,如割稻、平整水田。生活条件好了,家里添置了黑白电视机,每当暮色四合之时,收看《新闻联播》似是惯例。
哲人其萎,德风长存。祖父影响之于我胜于父亲,他的六字真言“安全品德学习”、“把蛇装在自己筐里”的主动论,影响了我及吾妹、吾弟;随着跨越少不更事、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等年龄阶层,我们的体悟愈发深刻。
学其成时念吾师 上小学,父亲把我交给杜埠乡(现在龙潭乡)下漆铺小学胡学龙老师,校长兼任高年级数学教师,胡老师一把揽我入怀,那份怜爱宛如“舐犊情深”。他教我们数学,适当拔高难度,如坐标系,甚至有初中的内容。喜的是,如今胡老师健在,乡贤也。
初中时,上的是杜埠初级中学(2005年龙潭、杜埠两乡合并后,更名为龙潭乡中心学校),王姓语文老师管教甚严,嘱咐学生立在他身旁背诵《岳阳楼记》等名篇,上课时不时突击检查背诵情况,以防学生浑水摸鱼。他测试的题目,如“欲盖弥彰”的“彰”是“显著”的意思、“不速之客”的“速”是“邀请”的意思,到现在我还牢记在心。初中宿舍是通铺,同学得了疥疮,奇痒无比,数学余老师像大姐姐一般呵护,觅得硫磺膏药赠与我们,30多年过去了,我们还感念。她还兼任音乐老师,“皖水清清,皖水长长,杜埠中学就在这青山绿水旁”,我还哼唱着,小我30岁的儿子竟然也会了。
高中时,几乎没有电教化,潜山二中语文老师汪光斗老师第一节课,在黑板上一笔一划,板书介绍王国维《人间词话》中提出的人生三境界,《人间词话》云:“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至今镌刻心间,他把人生之境界上升到了一种美学和诗学层面。
诚如周国平《岁月与性情》所言,任何一部自传都是作者对自我形象的描绘,要知道描绘完全排除自我美化的成分,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知道我决不会是一个例外。上大学了,山村少年入学时,我非常不适应,南北殊异,饮食习惯,成绩位次,城乡二元,有自卑感。与高中时的教学模式有别,自理时间把控失谐,肃杀晚秋的侵肤冷丽,犹在眼前。
山东大学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复习找不到北,心情颇为郁结。还好,摸索中磨合 ,《中国革命史》录得79分,信心渐次充盈。我要感谢吕波老师,当然还有其他老师,余不一一。经由和他面谈,“青山缭绕疑无路,忽见千帆隐映来”,分析现状,纾解压力,帮助我排忧解难。吕波老师现履职山东大学口腔医学院党委书记,2019年荣获“山东教育系统优秀党务工作者”称号。今年7月13日,我班毕业20周年聚会,憾于恩师出差延安及上交大,无暇晤面。
读者诸君,请阅三个词语,差事(job)、职业(career)以及志业(calling)。差事——为薪水而工作,职业——为成就和升迁而工作,志业——工作本身就是目的,从中老师看到的既有整体性的“林”,又有一株株摇曳生姿的“树”。上述这些老师不都正是真正为了志业而工作的吗?
本文作者:张羽宏,男,安徽潜山人,中共党员,高级工程师,山东大学1999届优秀毕业生,光电子技术专业理学学士。全国首批数据管理从业人员,现任山东大学信院研究生校外导师、Turin University COMPANY TUTOR,潍坊北大青鸟华光照排有限公司、潍坊华光传媒信息技术公司、潍坊新闻网络传媒公司、北京华光瑞成科技公司、潍坊共家网络科技公司等公司联合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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