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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佩服第一个发现茶叶能作为饮品的人。我更感叹人们把品茶作为一种文化,或在温馨的居室,或在光彩琉璃的茶社,细品着生活的丝丝惬意。是回味还是享受,是舒缓还是感怀?我想这是每位品茶人的内心感受,我何必去盘根问底呢?
家乡的绿茶又到了采摘的季节了,每年的清明前夕,那满山的茶树散发出诱人的芬芳,每片叶子都是那样的清亮剔透,嫩嫩的像是抹了一层油。在立春之后不长的日子里那簇簇茶树的枝头上像是眨眼的功夫便绽开了好似同一型号的婀娜的身姿,片片新叶的口中都含着一枝绒绒的鹅黄色舌尖,嫩嫩的让人好生喜欢,它们感受着久违了的阳光温暖,允吸着那带有甜味的春的气息。站在一望无垠的山岗,满目的绿色映衬着和煦的金光,加上点缀在茶山间那一群群唱着山歌的俊男靓女和时不时传入耳鼓的那千腔百调的鸟的鸣唱。我真的好像站在一幅富有动感的彩色立体画中。好一个空山鸟语啊!
我好奇的询问一位采茶姑娘,“你们为什么采摘的都是一芽三叶呢”?姑娘微笑着看不懂似的望着我。“这个呀,是天柱绿茶的极品,是专做天柱剑毫的。你不懂吗?呵呵呵……”一串翠铃般的笑声弥漫了好一片茶园。我痴痴的望着她,有一种被她嘲笑的感觉。心里虽然怪怪的但仍感一丝舒坦。我没有感受到她有丝毫的劳作艰辛,更没有体味到她对我这位不速之客的一丝不愉。我惟一感受到的是大山深处的农家人那一种劳作与艰辛的浪漫以及流淌在山水之间的那种古老而久远的淳朴。
人们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么生活在大山里的这群人自然与这里的山水和谐相融啦。
其实,我何尚不知生活在这里的茶农们的艰辛。家乡的绿茶大多生长在海拔数百米的大山深处,清晨的朝露和傍晚的暮气仿佛是绿茶的天然养分。它们远离城市污浊的空气和繁杂喧嚣,独自在大山深处静静地扎根于那些乱石中的土壤,年复一年的守望着那一方碧蓝的天。在熬过炎热的酷暑,送走瑟瑟的秋风,掀开厚厚的冬被之后,它们抖落了满身的尘埃,一齐吐放出茶农辛勤劳作后的全部希望。
真的又到了品茶的季节了。尽管机制生产的茶厂把绿色的叶片打造成诱人出众的身段,但它怎么也替代不了茶农们的手工技艺。虽然茶叶的线条没有机制的中看,可从它的身上散发的香气着实让人心馋。我真的说不清手工制作的绿茶为什么总是那般的醇香,我想,那也许是就像自家抚养的闺女临出嫁前非得亲人爱抚一番那样,那种情感是真诚的天性,还是一种本能的依赖?恐怕只有茶农们心里最清楚了。
望着眼前那杯清香无比的绿茶,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品味它。是品味它成长的苦涩、还是品味它成熟后的香甜?我没有能力去概论茶一生的坎坷,更没有能力去道明它的曲直得失,但我可以说它的一生是让人口留余香的。
它落户农家不抱怨大山的静谧,它走出深山不奢靡都市的繁华,无论何处它总是静静地让一杯滚烫的开水泡制,然后任凭众多的茶者去品味它的一生。(作者:曹 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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