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幅蝶恋花

香山飞鹰 · 发表于 2016-3-23 16:05:02

　　好一幅蝶恋花

　　作者：曹凯

　　又是一个十分无聊的周末。一整天的零星小雨，把人的心下得湿漉漉的，特别感到不爽。分明是五月中旬了，本不该让人感到有丝毫的寒意，可傍晚时分竟呼呼地刮起了一阵怪风，斜风夹着斜雨，似乎老天是想趁机补回年前那一个暖冬里所泄寒气的不足。身上T恤的风采毕竟抵挡不住窗外的风寒，添一件春秋衫依旧伫立窗前，无心的眯视着从眼前飘落的丝丝细雨。

　　院落的一棵枣树，不知什么时候把一只手臂伸到了窗前。其实，它那并不纤细的手臂没有多少使人留心的，深褐色的皮肤上还有着那么多粗糙的龟裂，就连展示自己身份的最佳时节，它也开不出一朵像模像样的花来。或一簇簇，或一串串绿中偏黄的花蕊藏匿于茂盛的枝叶之中，常使那些不留心的人误认为枣树就根本不能开花。哎—— 既然它自作多情地伸来了，也没有谁去想把它从窗外的视线里拨开。一切顺其自然吧!

　　风夹着雨仍在一个劲地刮。枣树上的所有枝叶似乎没有任何支撑力的随风摇曳，我伸手准备关窗，心想，小屋自安成一统，任它东西南北风吧。不料，在密集的雨丝里我被两片白色的飘逸物体拉去了视线。定眼望去是两只白色的蝴蝶顽强地吸附在那细小的绒绒的花蕊之上。是物种的一种本能，还是处于有意识的较量;是即近黄昏劳碟纷飞?还是格尽职守去履行一天中那最后的一份义务?此情此景，我心里好有感慨。

　　风越刮越急，雨越下越密，窗外已成天地一体。除了呼呼的风雨声，街市上已是少有车流人往的嘈杂了。原以为就连人都不能久留的风雨之地，两只小小的蝴蝶还能忍耐几时?我索性看个彻底。

　　杯口粗的树枝几乎被风吹得成旋转式的晃动，两只白色的蝴蝶在一片浓密的树叶间像是两道即现即失的流霞。好不容易刚刚接触到花蕊，又被一阵强劲的风掀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只见它们或顺风而下，两片薄薄的翅膀在风雨中高频率地抖动着，偶尔又见它们逆风而上，尽管被风吹的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但可以清晰地看到，无论经过多少个来回，它们认定的目标始终不会改变，那怕是停留在花蕊上的时间还不足一秒，就被风掀走，但一眨眼的工夫，又见它们潇洒而又快乐的附在了那一片葱绿之中。像是两名攻占阵地的战士，在轰天动地的战场，毫不畏惧，一往无前;也像是弓身逆行在咆哮着的大江两岸的纤夫，任劳任怨，脚踏实地;更像是一对恩爱有佳的夫妇，在彼此经受着艰苦环境的考验，心有灵犀，笑傲苍天。

　　眼前那好一幅美丽的碟恋花不正是许多人所向往的吗?不正是许多人所需要的吗?

　　大约是西下的夕阳已经嵌入了参差的山梁，在风雨停息的那一刻，西边露出了一抹殷红色的光，把窗前那棵让雨水洗刷的一尘不染的枣树，映照的剔透鲜亮。

　　我凝视着那些被风雨吹打于地的枣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毕竟它们也经历了一场与风雨的较量，它们虽然没有机会加入硕果满枝的行列，然而我想它们应该付出了应付的一切。要不然那纷飞的蝶儿又该从那里去获取果实呢?

　　在暮色完全笼罩大地的时刻，我再也寻觅不到那一双白色的倩影了。我相信它们在朝阳露出笑脸的那一刻，定会牵手而至，因为花儿少不了蝶，蝶儿是更离不开花的。

　　我喜欢但有害怕看到那一幅苦苦而又艰难的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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